第十一回：庆功

曹操收到黄盖送来的密信，心里大喜，今夜东吴就要来投降，曹操命令士兵摆酒祝贺，准备荡平江东一统天下。

程昱却有些担忧，对曹操说，现在刮的是东风，还是小心为好。可曹操听不进去劝，举着大旗准备迎接黄盖的到来。

不久后，东吴的水军浩浩荡荡的往曹军进发。

程昱很快发现了不对劲，赶紧让曹操把阻止黄盖的靠近。曹操很不理解，说程昱疑神疑鬼。程昱皱着眉头跟曹操解释，如果船里装的是粮草，那么船体大部分应该都沉在水里，但是现在船却轻飘飘的浮在水面上。

不管船里现在装的是什么，曹操的军队已经吃过好几次火攻的亏了，还是要小心为上才好。

曹操这才醒悟，赶紧命人乘着船去阻止他们的靠近，但是黄盖已经快要靠近曹军的楼船，岂能说停就停？不顾曹军的喝令，加大马力往曹军的方向冲。

紧接着，四周的小船全部起了火，借助东风的力量，全部撞上了曹操的军船。

曹操吓得目瞪口呆，想让人解开锁链，不幸的是锁链太过结实根本解不开。

周瑜居高临下的盯着正在被大火稀释的楼船，阖上了眼眸。长袖一挥，大喊：“万箭齐发！”

一瞬间，成千上万支羽箭被点了火，向曹军射去。百万大军登时狼狈不堪，抱头鼠窜。周瑜的手微微放在楼船的栏杆上，笑意喃喃：“伯符，你看见了吗？”

“你的江东，保住了……”

“大都督！丁奉他们被虞翻派去杀诸葛亮了！可是现在正需要支援！”甘宁抹了一把脸上的血，上了楼船，“要不让我去支援凌统吧！曹贼怕是已经跑到他那去了！”

“那你还不快去！”听到丁奉要去杀诸葛亮的消息，周瑜立刻勃然大怒，气得攥着拳头往栏杆上狠狠一敲，“反了…都反了！鲁肃！”

鲁肃心里一惊：“什么事啊大都督？”

“回江东！我得找那个老东西好好理论一番！真当我军营撑不下他是吧！”

“都督！现在是打败曹操的最佳时机，而且我听说孔明先生已经安全回蜀汉了，再说有赵将军的保护，他没事的。希望都督以大局为重。”鲁肃尽力让周瑜回心转意，这回不回江东可不是随便说着玩的。周瑜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勉强与鲁肃好好说话，“虞翻不仅要害了孔明，而且还把丁奉支走，现在打败曹操正需要大将，他把丁奉派走了，我们拿什么打仗？到底是谁不以大局为重？！他真当自己在江东待了几年了不起了是吧？！”

鲁肃上前安抚周瑜：“大都督莫要气坏身子了…唉，这虞老先生倒也是，不该一意孤行的。都督不如等这一仗打完，再回去也不迟。而且现在孔明也没出什么事。”

“……可恶！”周瑜有点站不住连忙扶了一下栏杆，幸亏诸葛亮没出事，倘若出了一点儿事儿，他可没办法跟孙权，跟刘备交代。

赤壁一战，大减了曹军的士气，曹操只能退回许都，命令曹仁在南郡看守。这一晚在蜀汉和江东都有各自的庆功宴，可周瑜总觉得需要去蜀汉给诸葛亮一个解释。

记得回了江东之后，周瑜第一件事就是找到虞翻，忍下自己想要揍他的脾气，质问虞翻何苦这样做。不料虞翻只是冷冷一笑，拍了拍周瑜的肩膀，“其实你心里也对诸葛亮含着一点嫉妒吧？你又何苦掩埋这种想法？杀了诸葛亮对我们都有好处，何乐而不为呢？”

“少套近乎！我何时对孔明有嫉妒之心！你别想扰乱我的思绪。”周瑜将那只手打开，“警告你，你碰谁都行，唯独不能碰诸葛亮！要是再让我知道你暗中做鬼丢我们江东的脸面，我真的要将你军法处置！”

“你还没有那个本事。”虞翻与他擦肩而过，“还是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他帮你在三天之内就借了那么多的羽箭。还在大冬天借来了东南风，你真的敢承认你自己没有一点想要除掉他的心思吗？”

周瑜：“你……”

虞翻：“希望都督能早日清醒过来，我们联手，只为了江东，也为了已经过逝的孙策先主。”

周瑜只是眼睁睁的看着虞翻离开的背影，或许刚才虞翻那一番话，动摇了周瑜心里的如意算盘。

虞翻是对的，周瑜也是凡人，是凡人，必定会有嫉妒之心，尤其是在看到一个比自己要聪慧的人，心里的歹念由此恒生。

不过，自己何必要跟着自己的歹念走呢？

回想到这，周瑜轻轻呼出了一口气。今夜不醉不归的庆功宴，所有人都在狂欢，可周瑜却望着西方发呆。

“也不知道孔明怎么样了……”周瑜叹了口气，干脆抽出一捋垂发来玩，玩着玩着便想到那一次他为诸葛亮梳头发的情景。不禁噗呲一笑。

张昭悄悄来到周瑜身边，“啪”的一声往周瑜的肩膀上一拍：“想什么呢！”

“哇靠！”周瑜被他吓了一跳，“张子布你有毛病是不是！想骂人我乐意奉陪，但是你这随便吓唬人可就是你的不对了。”

张昭“嘁”了一声：“谁要跟你骂，话说我们好不容易打败了曹操，你身为首领应该高兴才是啊，一脸的怨妇样，像什么话。”

“你才怨妇！”周瑜翻了个绝美的白眼，倚在绑旗帜的柱子旁，轻声，“我只是在好奇孔明现在在干什么。”

“啧啧啧，与其在这里郁闷，你上蜀国那边看看不就知道了？”张昭懂他的心思，却不想随口一句，让周瑜眼前一亮，“去蜀国……哈哈！好主意，张昭你真是个天才！”

“不是你真去啊？你知不知道路很远的，而且你要是被蜀国士兵发现了，你怎么解释！”张昭拉住他的袖子，想把他劝回来，毕竟这么晚了，独自一人乘着船去蜀国的确不现实。周瑜却挣开他，无所谓的摆摆手，“怕甚，我熟悉路，你帮我给主公放个风，我去去就回！”

张昭拉不住他了：“等等……喂！周瑜！你回来啊喂！哎呦你这让我怎么跟主公说啊！”

面对周瑜火急火燎跑到江畔的背影，张昭欲哭无泪。气的在一边碎碎念：“这个周公瑾！总是把烂摊子扔给我！这让我怎么跟主公圆谎啊……”

“圆什么？”这时候身后的声音实属把张昭给吓愣了，好不容易击败曹操，孙权也亲自从建安来到周瑜的军营给他庆功。因为这一个宴会上孙权并没有见几次周瑜的身影，出于担心便找到了张昭。

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张昭喉结攒动，转过身行礼道：“呃，没事的主公，我刚刚在想要不要给周瑜买一个……圆的糖葫芦！对！啊哈哈……主公有什么事吗？”

“公瑾在哪里啊？他这次立了大功了，我可要好好奖赏他。”孙权嘿嘿一笑，“刚刚我明明看见公瑾来这儿了呀？你看到他了吗？”

张昭为自己抹了一把汗：“呃，主公你看错了吧，公瑾他不舒服，怕是受了些风寒，现在…现在正在休息呢。要不主公您明日再去看看？”

“风寒？请了大夫了吗？喝药了吗？”孙权印象中这段时间周瑜倒是很容易生病，不禁有些担忧起来，“不行，我不放心，我得去看看……”

“主主主主公！”张昭连忙拦住他，“公瑾已经睡下了！您也知道他向来不喜欢被人打扰……呃刚刚大夫来看过了，说没什么大事，休息休息就好了！”

“可是……”

“好啦主公别担心公瑾了，来来来我陪主公喝会酒……”

滔滔江水，一叶小舟在江面上孤单零落。小舟漂过的水波纹静静的显现，周瑜哈着白气，也不知道划了多长时间才上了岸。

前几日蜀汉下了雪，看样子积雪还尚未褪去，周瑜踏着步伐，身后积雪上的脚印零零星星，而没有踏过的地方完整的像一块地毯，又像一片银色的沙滩，反射明月的光辉。

周瑜事先在江东买了两根糖葫芦，毕竟去看望朋友，没有礼物怎么行？早就说过要给诸葛亮尝尝了，总不能食言吧。

蜀汉在油江口驻兵，周瑜悄悄进了蜀军的大营，左顾右盼一番，蹑手蹑脚的找到了军寝。可是一靠近他当场就裂了：为什么这么多的军寝啊到底哪个是孔明的啊！

周瑜抽了抽嘴角，没办法只好挨个儿找了。从头开始，他轻轻拉开一点寝室的门朝里边张望。

嗯这个兵正在好认真的擦拭剑刃……

哦这个兵正在睡觉……啊鼾声好大……

豁这个兵好有兴致在读书呢……

哎这个兵正在吃夜宵……看来蜀军的庆功宴已经结束了啊……也不知道孔明睡了没…我这样过去会不会打扰到他？

周瑜心里有点犹豫，不过还是继续找人。

哇这个兵在……亲娘嘞在洗澡！为什么要在寝室里洗澡啊喂！

周瑜没忍住“我靠”了一句，酿跄的朝后退了一步，下一刻立即反应过来捂住了嘴。

“谁啊！谁在外边！”小兵猛的转头，发现自己的门被拉开了一点点，而且还有个黑影在外面晃悠……吓得脸色一红，一把抓住浴巾往身上一裹：

“救命啊！有变态啊！来人呀咱们军营里有变态！”

门外周瑜：“……”

“是小方哥的声音！我的老天我的门怎么也有被拉开过的痕迹！”

“哎呦我也是！真的有变态啊！”

“居然连男人也不放过！这是色狼吧！快快快，找到后严惩不贷！”

周瑜极其想要吐槽，可是相比之下还是保命要紧。他周郎的一世英名可不能毁在蜀军的手里，于是撒腿就跑，身后的蜀军好像看见他了，紧追不舍：

“在那呢！站住别跑！”

“朝军师的军寝跑了！快追！可不能让他轻薄了军师！”

“咱们加快步伐，她可能是个女人！一个女人大半夜来看男人洗澡也真是够不要脸的！看门兵是怎么让她进来的？”

周瑜欲哭无泪：说话前能动动脑子吗！能不能有点含金量啊！

不幸的是这时候面前已经被围墙堵住，周瑜刹住步伐，抬头一望，顿时开骂了出来：“……靠！刘备是有多怕被偷袭啊！围墙建那么高干什么？！”

翻也翻不出去，退也退不回来。周瑜听见后面的声音渐渐逼近，目光开始放到了旁边最后一扇门上。

不管了！实在不行进去把那个士兵的脖子遏制住，叫他别出声，然后等所有人都走了自己再回江东也不迟！看来今天晚上是注定见不到孔明了。

周瑜深吸一口气，握住剑柄，飞快拉开了寝室的门：“别动！想活命就把嘴闭……”

苍天有眼，这次映入周瑜眼帘的是他一开始极其想见的那个人：

“……公瑾？”

周瑜立刻把剑收回去：“孔明！找到你了！……”

“刚刚看见跑到这里了！军师！军师您没事吧！”

“他还真想轻薄军师！饶不了他！军师我们这就来救你了！”

诸葛亮闻言一怔，三步并作两步到自己门前悄悄把门关上，揽住周瑜的腰往寝室里走：“快，藏起来。”

“咚咚咚”门外急迫的声音传来：“军师您在里边不？”

“你个二傻子，军师肯定被那个变态给捂住了嘴，还敲门干什么？赶紧踹门吧！”

“咳咳……各位有什么事吗？”不等他们要踹门了，诸葛亮又把门给拉开，笑着问，“这么晚了还没有睡吗？方才我睡着了，听着吵闹刚从床上起来，没有及时回复各位，抱歉啊。”

周瑜在帘子后边不禁佩服起来诸葛亮处事不惊的态度了。

“军师，刚刚有个变态混到咱们军营来了，小方哥都被偷窥了！”

“是啊军师，他刚刚跑到这儿来了，没把您怎么样吧，您看到他了吗？”

“太可怕了居然有这样一个色狼败类会来我们这……军师您看见他了一定要说呀！”

诸葛亮情不自禁的朝后瞥了一眼被这么多不好的词汇包裹的可怜的周瑜：“没有呢，我没有看见什么人来，或许是野猫什么的，突然把门拉开，做了恶作剧吧。今天大伙都累了，出现一些幻觉，倒也有情可原。”

“军师您真没看见他吗？”

“难道是小方哥？ 不对呀，他一贯眼神很好，不应该看错呀。”

诸葛亮会心一笑：“好啦，眼神再敏锐的人也有看错的时候。既然没什么事儿了，大家都回去吧。也累了一天了，好好休息。”

“好吧……唉，白心惊胆战一场。”

“回去睡觉了睡觉了，小方，你得陪我们精神损失啊，吓死了。”

“就是嘛，哎呦，我的书还没看完，我得赶紧回去看去。”

周瑜听见所有人都散了场，以及诸葛亮终于关上了自己的寝门后，才松了一口气：“我的老天，吓死我了……”

诸葛亮坐在床榻上，转头看向一旁抱胳膊的周瑜，语气冒出了一点嘲笑和疑问：“什么时候江东周郎也会被安上“变态”“色狼”“败类”这样的头衔啊？”

“孔明不要取笑我啦，我第一次来你们蜀国军营，怎么知道你的军寝在哪？”周瑜叹了口气，“我就只能一个一个看呗，虽然说实话，看到那个在寝室里面洗澡的，的确吓了一跳……”

诸葛亮把头别回去，袖子捂住了唇。周瑜清楚的看见他的肩膀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耸动，不禁上去坐在了他的身边，没好气道：“笑够了没啊！我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蜀国找你，你不为我感动居然还笑话我！孔明我生气了我不跟你玩了。”

“噗，哈哈哈好啦我不笑你就是。”诸葛亮话虽如此，肩膀却还是没有停止耸动。周瑜很不理解，胳膊肘往诸葛亮的腰上拐了一下，“你还笑！”

“哎呦……不笑了不笑了。”诸葛亮尽力忍住笑颜，“那公瑾这次来有什么事说吗？写信就是，为何非要亲身来看我？”

“……有些事信上说不清楚。”周瑜垂下眼睫，“内个，我其实有必要替江东给你道个歉，毕竟虞翻他……”

诸葛亮摇摇头：“我没有放在心上，公瑾不必惭愧，这乱世就是尔虞我诈的代表，很正常。”

“可是……”周瑜还是很不好意思。

诸葛亮伸出一根手指抵在周瑜嘴唇的正中，笑意盎然：“好啦，别让这等小事玷污我们战胜曹操的心情，公瑾不会来到这就是为了说这个吧？那我可就有点伤心了。”

“怎么会！”周瑜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纸袋子，在诸葛亮面前晃了晃，“说过要请你吃的！尝尝？”

诸葛亮接了过来，看到袋子里的东西微微愣了神：是两根糖葫芦。

“现在太晚了，我也是好不容易才买到的。去的时候只剩下两根了，不然我要买一大袋子呢。”周瑜嘻嘻一笑，“也幸好现在是冬天，要不然夏天被这一折腾，上面的糖早化了。”

“……那我谢谢公瑾了。”诸葛亮抽出一根来递到周瑜的面前，“公瑾也吃？”

周瑜连连摆手：“专门给你买的，我吃做什么？”

“两根我吃不了，刚刚结束了庆功宴。”诸葛亮歪头笑了笑，“现在并不饿，来，公瑾，拿着吧。”

“唔……”周瑜犹豫了一会儿，但还是接下了。

他轻轻撸下来一块糖球，霎时果肉在口腔中爆汁，甜了一嘴的香溢，腻的恰到好处。

诸葛亮静静的看着周瑜，他吃东西的样子好像很小心，像只小猫一样，慢慢咀嚼，细细品味。

或许甜食真的能治愈心灵，周瑜浅浅一笑，不经意间与诸葛亮的目光对视，几秒后轻咳一声，问：“呃，怎么了吗？”

“没有。”诸葛亮的目光温柔似水，又似月光，蓦然他看见周瑜的嘴角似乎沾了点糖渣，便伸手想要给他擦去，“公瑾，你嘴角沾到东西了。”

周瑜微愣，下意识的伸出舌头去舔掉，就在那猝不及防的一瞬，诸葛亮的手也迎了上来，不偏不倚的与周瑜的舌尖触碰。

两个人都被吓了一吓，诸葛亮赶忙收回手，周瑜也快速缩回舌头。脸上莫名出现一抹淡淡的红。

周瑜：“……”

诸葛亮：“……”

空气凝固了几秒后，是诸葛亮打破的尴尬：“……公瑾，寝室里乏味，我们去外边吧。”

“啊？外边不是有看守的士兵吗？”毕竟周瑜可不想再一次被他们追逐，后遗症都要犯了。诸葛亮牵住周瑜的手，笑道，“离我们军营五十里有一个花亭，那里有灯光，有走廊，现在士兵都睡了，不会有人去那里的。”

然而令周瑜没有想到的是，这花亭甚是隐蔽，从远处看也不过是被积雪覆盖了的小山而已，根本看不到还有一座亭子在这。

“主公每次战后都会给我几坛酒，可是我也不能喝，就都放在这了。如今看来，倒是派上了用场。”诸葛亮翻开密密麻麻的树枝，拎出一坛酒来，“公瑾来试试，我们这特有的桃花酿。”

“桃花酿？真的吗？”周瑜很开心的接过来，“我还没喝过正宗的呢，看来这次来找你真的是值了！”

诸葛亮笑道：“公瑾能喜欢就好，只是在雪天里冻得久了，怕是太凉，公瑾还是慢点喝才——”

不料周瑜往亭子里一坐，潇洒拔去酒坛的盖子，直接拎起来仰头往嘴里灌。

诸葛亮：“…………公瑾！”

“咕咚”周瑜好像听见诸葛亮在唤他，咽下最后一口酒，把坛子往桌上“咚”的放下，袖子往嘴边迅速一擦“哈，爽！……孔明你刚刚叫我来着？”

诸葛亮开始后悔拿出酒来了：“我让你慢点喝，你胃不好，这酒这么凉，你身体受不了的……”

“害，孔明你多虑了，我又不是没这么干过。”周瑜摇晃着酒坛，“当时张昭在雪地里埋了好多棠花醉，还不是被我一坛一坛的给喝个精光？这不也没什么事嘛。”

“公瑾。”诸葛亮一本正经的对周瑜道，“我还是那句话，你慢点喝。”

“好吧好吧，依你。”周瑜耸耸肩，有些时候面对诸葛亮的唠叨还真是没法拒绝。既然他让慢点喝，就慢点喝喽。

寒气裹挟在浓浓的积雪中，刚刚开放的腊梅衬着积雪模糊了面孔。冷风虽然一遍又一遍穿过周瑜的身体，但是他却感不到寒冷。

渐渐的，周瑜感到了些许醉意，望向了一旁的诸葛亮，心想逗逗他。

说干就干，周瑜趁机抽出剑来朝诸葛亮挥去：“孔明吃我一剑！”

“公瑾？！”诸葛亮及时反应过来，虽然周瑜那把剑原本就是朝诸葛亮身旁刺去的，但诸葛亮还是往旁边一躲，“公瑾这是作甚？”

“你猜我这是作甚？”周瑜暗自发笑，他倒是想看看诸葛亮惊慌失措的表情是什么样的。谁知诸葛亮回过神来后也笑了，下一刻，“铛”的一声，两把剑在月光下交错出火花，诸葛亮握着剑柄，剑刃反射出来的月光格外显眼。

先不说诸葛亮为什么会有一把剑，周瑜瞳孔骤然一缩，又惊又喜：“你会武功？！”

“略知一二。”诸葛亮趁着周瑜怔住，连忙退出亭子，周瑜的古锭剑在月下转了一圈，被他重新握在手中，黑靴在积雪中一踏，周瑜甩甩剑刃，对诸葛亮笑意不减，“有意思……”

诸葛亮的确会武功，不过他步伐相对慢了一些，出剑也没有周瑜精准。诸葛亮索性在积雪上纵然跳跃，轻功到了走廊的瓦檐上。周瑜随着他的步伐追赶，二人于是在檐顶之上挥武。

提剑，收尾，都是如同一番风景般独特。

周瑜总归是有些醉意，在甩开诸葛亮最后一剑之后或许是站不稳，一退好几步。没有注意身后正好是屋檐末端，欲要掉下亭子去，便被诸葛亮眼疾手快一把揽住了腰：

“公瑾小心。”

月光之下，诸葛亮那一双眸子里映着的都是自己的影子，周瑜看的微微晃了神，下意识把手搭在诸葛亮的胳膊上，笑着回答：“谢谢。”

风渐渐减弱了，周瑜擦了擦额间的虚汗，收回剑去往屋檐上一坐：“你武功很明显有很多小漏洞啊，是自学吗？”

诸葛亮也在他身旁坐下：“真聪明，被你看出来啦。”

“还好，你自学成这样已经很厉害了。”周瑜哈哈笑着，“孔明，你是从书上学的？哪本书？我怎么感觉你的武功有点似曾相识？”

“一位故人送的。”诸葛亮望着他，“他还给我武了一些招式，两种一结合，我便能看会。”

“真好，有这样的故人。那他现在在哪呢？我也好想认识认识。”周瑜抱住自己的膝盖，倚在了诸葛亮身上，“哪天叫他出来一起喝个酒呗？”

诸葛亮沉默了一会，抬头看向了远方一轮明月，淡淡道：

“嗯，如果有机会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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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我现在严重怀疑嘟嘟你记性不好，人家亮亮都说到这个地步了你还傻傻分不清楚！

嘟嘟：……我的错，好吧，我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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