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正午,月关没有一点温暖,外面的风雪还在肆虐,想比晚上的暴雪要小多了。
周余生跟着侯醉、侯容吃着午饭,吃的是肉,虽说是边界极寒之地,但这些土生土长的动物倒是多,这里寸草不生,每顿饭都是肉,甚至是生肉,吃的周余生直犯恶心。
周余生盯着碗里热气腾腾的肉,一瞬间反胃,干脆放下了碗筷不再进食,忽然一阵风吹进来,帐帘被人掀起,进来一个长得十分漂亮英气的女子,穿着一身的盔甲,外面披着一件雪白的狐皮大氅,头顶上落满了飞雪,眉眼间尽是豪气,拎着一只雪兔,举手投足之间不拘小节。
“两个混小子,还不过来为你们娘接风洗尘。”女子进来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周余生有些震惊,侯醉无奈的笑了笑,“这是我阿娘,她和我阿爹一样都是不显老的,所以现在看他们就像是看资历比我们深的同龄人。”
周余生了然,年岁看起来不大,却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娘了,而且孩子都要成婚了,周余生实在是佩服他们一家子,各个冻龄。
女子放下手中的兔子,笑着说:“让将军见笑了,这些日子在我们这里住的如何?”她豪气的拎起酒坛子猛灌了几口烈酒。
周余生看着侯容和侯醉乖乖的坐在一边,这阵仗确实把周余生惊呆了,周余生注意到碗里的肉,笑道:“这里有没有菜,这些肉我吃不习惯。”
女子看了眼碗里的肉,一脸的狐疑,“不习惯?不好吃吗?”她拿起一双筷子夹起一块肉送进了嘴里,大口大口的嚼着。
“没问题啊。”她抬眼看向周余生,周余生刚想要解释又是一股冷风钻进了他的脖领,一个身姿修长,面容俊朗的男子走了进来,这个账门对于他来说有些矮了,他要低头才能进来,周余生看着眼前人,估计这就是月关王了。
“沁眉,做什么呢?”侯止铭盘腿坐下,拎起一坛子酒就猛灌,周余生抽了抽嘴角,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都如此豪放。
宋沁眉笑了,“止铭你瞧。”她得意洋洋的拎着兔子耳朵在他面前晃悠,完全忘了周余生要说的事。
侯止铭压了压她兴奋不已的手,“先听淮川说。”
宋沁眉恍然醒悟,“对对对,来吧,说说你想说什么?”
“不知将军这里可否有菜,这些肉吃的多了肚子有些胀疼。”周余生微笑着摸了摸肚子。
侯止铭沉思了一会儿,“那你去北方粮站看一下,现在冰部对我们的围攻让将士们士气大减,北方粮站不知道有没有被占领,若是没有沦陷,那里有不少吃食。”
周余生点头,确实是士气大减,冰部的人未免有些太多,忽然周余生脑海中闪过一抹不好的念头,“冰部的人都是男子对吧。”
面前四人都被问懵了,侯醉道:“确实,冰部一般是男人还多些,有什么问题吗?”
侯止铭抬眸,“他是问有没有在冰部里抓到过女子。”
今日里都是侯容在领兵打仗,侯容一听起了兴趣,他不是因为女子兴奋,而是因为上战场打仗兴奋,“确实抓到过,看着不像是冰部人。”
周余生直起了腰板,“这就对了,难怪这么多天我军都快匮乏了,而冰部还源源不断,北国在支撑着他们啊。”
侯止铭沉了沉眸子,那漂亮的双眼让人移不开视线,“这件事我也曾想过,但北国联合冰部攻打我国目标明确,似乎对我们的地形把握的十分了解,恐怕没有表面那么简单,如若排除他们躲在暗处多年,那就是东临内部有内应。”
周余生听着侯止铭的话陷入了沉思,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他的大脑飞速运转着,在东临的内应很是了解月关的地势,而且根据御风和朝阳来报的消息,此人多半是在东临住了十多年,那么在东临当内应十多年还不露一丝蛛丝马迹的只能是朝廷之人,但朝廷之人都深居上京,很少有来月关的,如此便能说明此人手中不仅仅只有月关,而是整个东临。
这个想法在他脑中闪过的时候,周余生不寒而栗,他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几人,只觉得有些无力,外面的风雪不减反增,天色渐渐暗沉下来,暴风雪嘶吼着,仿佛要把这黑暗中的一切吞噬。
此次的分离比平时都要长,陆忘离、周余生和温酒灯在边关一守就是一年,上京的变故他们也都听说了,如今换了天,他们也就只感觉惋惜。
季焰和迟元横死,孟鹤渊重新掌握了局势,柔城被利用,随着玉蝶一起嫁到南陌,却在和亲途中发生打斗,到了两国交界处埋骨河的时候,玉蝶一袭红衣投入埋骨河,也算是遂了她的愿,一生只为迟元戴红妆。柔城深知自己被利用,一身的傲骨,举剑与南陌士兵厮杀,宁死不做敌国奴,自刎当场,血撒埋骨河。一夜之间,埋骨河再次染红,一个淹没了深情,一个淹没了傲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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