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慕着你的这颗心过于肮脏了

“不，我并不生气你骂了我，至少那是第一次你真正的只对我一人说话。只是我也知道之后再想在你那里有好感实在很难。所以。”慕平笑道：“那时我早就瞧出卉玉的心思，就怂恿她偷了禁书给我，她虽然害怕你责罚她，但是更想让你难堪，受不住我的挑唆就去偷了禁书给我。”

“我从小学的便就是行医救人，我也没想过要杀人。可是禁书里的蛊术练习了之后根本不受控制，所以我杀了一个族人，那时我练蛊术也不过是为了想让自己的能力更上一层楼，可以帮你更多。”

我皱眉道：“你未曾习得禁书里的蛊术时就已帮我许多，为何会想到修习禁书来帮我？”

“谁知道呢。”慕平笑道：“许是想走个捷径吧，想让你高看我一眼，又或许嫉妒蒙蔽了我的心智让我走上了歪路。”

“我有时候都在想你和卉玉到底是作何想的，若你们恨我那便杀我一人就好了，何苦连累那么多族人。”我看着他。

谁知道慕平立马反驳道，声音稍稍大声了点：“不不不不，我从未恨过你，卉玉不知道的事就是我并不打算杀掉你而是打算灭了慕家救下你，我也不是想看你痛苦，就是觉得你活的那么辛苦都是因为有那群累赘，我想把你罢了。”

我缓缓抬眼眼里带着明显的怒意道：“你说你这是想帮我？慕平如果这就是你说的爱慕，那我可还真的是承受不起呢。这样的爱慕太可怕了。”

“后来我流落街头时偶然得到了长泽大师丢弃的秘术书，虽然我知道这定是他的废弃之物，那时我也不知道我到底能如何就练了起来，谁知道那个秘术能改变我的容颜且还能迷惑他人又还能恢复我一半的蛊术功力，虽然对自身的损耗极大，但是我也不在乎了反正也活不下去还不如死马当作活马医，学了之后又想了法子混进了宫里，这才想着借助王莽之力灭了慕家。”

“直到那日王莽被刺杀，萧肃挺身而出护住王莽，让我看到了他脖颈处的彼岸花，那是一朵雪白的彼岸花我知道那是属于你的标识，我才知道原来你早就有了心上人，所以才让萧肃去的，我就是想知道你选定的这个人在面对这件事要做何选择。”慕平看向了偏房的方向：“萧公子做的很是不错，若是没有卉玉和叶安的算计我估摸着慕家不会有任何伤亡，可是我低估了女人的恨意也低估了叶安，她生来便高高在上自是不看重人命，瞒着我的情况下借着卉玉的手杀了慕家那么多人。”

我回想起叶安那日的模样，怎的那日没要了她的命。

慕平继续道：“我后来就在想，我做了那么多事到底为了什么呢？我根本不恨你，好像仅仅只是我爱慕着你的这颗心过于肮脏了。”

我缓缓站起来，看向还坐在那里不停重复自己话语的慕平轻声道：“慕平若是你没走上歧途，我们或许还能成为朋友。可是现在却不可能了。”

茶桌下缓缓四周涌出的蛊虫慢慢围住了慕平，他像是一点都不惊讶，又或是他早就猜到了是这个结局，他还是开口道：“阿言我只想问你一句。”

这还是那么多年以来我第一次听到慕平叫我阿言，以往怕了逾距都是叫我的慕族长，我停下开门的手并未答话，他继续道：“若是当年我没修习禁书，你也未曾遇上萧肃，我们会有可能吗？”

蛊虫已经渐渐地从他的耳朵眼睛进入了体内，可他还是忍痛说出了这句话，我边打开门门外的风雪一股脑的往门里吹，将茶炉下的火星子吹得到处都是，我迎着风雪轻声道：“你觉得呢。”

我知道他不会再有力气回答了我，身后慢慢没了任何声音，我反手将门关上了不再回头去看他，门后不知道站了多久的萧肃走上前来将红色的喜袍为我披上不曾开口询问，我站在此处伸手接住了外面的雪花，刚收回手雪便在掌心融化了我转头对萧肃笑道：“雪化了。”

萧肃将我的手握住放到嘴边哈口气暖了暖，又紧紧地握住想给我温度，他笑道：“嗯，雪终究会化的。”

“走吧，我还没试过在雪中走走。”说罢反手牵住萧肃的手，平日里还会打个伞出门，今日不知怎的想去淋着雪走走，想让那纯洁无瑕的雪花洗刷掉我一身的尘土，洗刷掉我一生的血渍。

已然入冬的冷风吹得脸生疼，雪花打在睫毛上都有些不能视物了，萧肃与我并肩走着，身旁细小的树枝因为积雪过多不堪重负，啪的一声便折断了，我们二人也不知道要走向何处走了多久。只是觉得这般干净的东西，会落入这尘世任何一个地方。是不是也代表能洗净这尘世所有的污秽，一片雪白的场景里有着我二人身着如血的喜服。

“有人来了。”也不知道走了何处了，萧肃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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