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韩辞照例去了军中操练,摇琴那边本来想去看看结果被侍女告知摇琴那夜过后感染了风寒,不宜出门见人了。
所谓八卦还是要有个度,若是探索不出来还是早放弃吧,又不是没了这八卦就不能见人了。毕竟能做的咱们都做了,这二人的姻缘也只能自己掌控了。
谁知,我们三人正打算出门逛逛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赚钱的法子,结果还没踏出房门就被拦住了。就是摇琴的侍女。
“三位请留步。”侍女走过来对我们微微一鞠躬。
“听闻三位中有一位是长安神医,可否为我家夫人诊治诊治。”侍女恳请道。
我与小春子互换眼神,立即懂了。小春子一把上前道:“救人乃是我分内之事,这是自然。姑娘请带路吧。”
侍女名叫青儿,带着我们就去了摇琴的院子。其实摇琴院子门口站了两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背着药箱应当也是大夫,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没进去。
“青姑娘,是将军吩咐我们来为夫人诊治,但是夫人不让我们进去这可如何是好。”其中一位开口。
“两位大夫辛苦了,今日就先请回吧。其他的我来安排就好了。”青儿客客气气的下了逐客令。
两位立即离开,青儿带着我们进去了。
但是问题在于她对那两位一看就比小春子靠谱的大夫都如此抗拒,难道能接受我们的救治?
“青儿?”纱帐里面传来一句飘渺的声音,像是声音的主人早已身体破败不堪一样。
“夫人,将军安排的那两位大夫我都请回了,我找的是言姑娘他们。”青儿上前,轻轻撩起一点点纱帐说道。
小春子心领神会的咳嗽一声道:“夫人乃千金之躯,我等都是男子不方便把脉,阿言乃我亲传弟子医术不在我之下。同是女子瞧着也方便点,就让阿言给夫人诊治吧,我们就先出去了。”
说罢就推着天时出门去,我心想好样的春哥,不愧是我好哥们。
青儿摆出一副疑惑表情,问道:“言姑娘?”
“哦,之前萧肃大公子被刺杀你们都知道吧,那就是我救的,所以相信我吧。”我面不改色的夸大其词自己的行为。
把萧肃摆出来果然两人也没说什么话了,看来萧肃在这些时刻还是有点用的。
我坐到床边的板凳上,青儿轻轻的把纱帐拉开,都是女子也没什么可以避讳的。我将手搭在摇琴的脉搏上,脉搏虚浮波动不大。再看面色,面如菜色嘴唇还微微的泛着紫色。说真的要不是这虚浮的脉搏我还以为这是个死人。
其实问题也不大,除去平日里身体就不大好的缘故,就是感染了点风寒有点微微的发烧罢了,吃两副药下去就好转了。
青儿用疑惑的神情望着我,我轻声安抚道:“不过就是感染了风寒,待我待会开个方子你按着房子去拿药就好。不是什么大问题。”
青儿忽的松了口气,马上去给我准备笔墨了。
谁知道青儿刚走,摇琴就有转醒的迹象。
摇琴双眼无神的看着我道:“言姑娘救了萧公子?”
我心虚道:“嗯,那日阴差阳错也在萧府就临危受命救了萧公子,不过也只是保命罢了,之后的诊治我没参与。”
她轻轻笑道:“那医术应当是不错的,摇琴有个问题想问问言姑娘,不知可否?”
见她挣扎的想坐起来,我上前扶起她道:“夫人言重了,在府上叨扰多日还未道谢,这点小事尽管开口。不过也不用叫我言姑娘那么生分,既然咱们都喜爱弹琴,虽不说高山流水般也算有缘了吧,叫我阿言即可。”
她轻轻点头道,静坐了片刻,才缓缓开口道:“阿言可知世上可有起死回生之术?”
我一愣,她干嘛问这个,韩辞,青王都没死她复活谁?我继续道:“虽然我学艺不精,但是也知道天道轮回不可违背,这种术法定然是没有的啊。”
“也是,陛下求了那么多年都没求到,更别说我了。”她压低了声音开口道,我听得不是很清楚。
但是又不好开口反问,只能接话到:“你不过是风寒罢了,喝了我给你开的方子好好休息,平日里多吃点有营养的,我瞧着你比我可瘦多了,这样可不行。”
她面无表情的道了声谢就躺了下去,我慢慢地拉好纱帐退了出去。
天时与小春子在不远处的亭子里坐着瞧着我正好过来,我摆了摆手就去找了青儿。
韩府毕竟有那么多将士,所以家中药材是很齐的,青儿没过多久就拿好了药上厨房煎去了。我走上前时她正在扇炉子上的火星。
看见我过来道:“言姑娘,我家夫人可还好?”
我诚实的摇摇头,说出心中的话:“不太好。”
“可姑娘刚刚不是还说夫人只是感染了风寒,喝两副药就好了吗?”青儿停下扇扇子的手带着点哭腔道。
我:“你家夫人身子上的病都是小事,只要没死我都能医好,但是心上的病我真的爱莫能助。”也不知道我哪里来的勇气说出这句话。
青儿一下子坐到了板凳上,小声啜泣着:“夫人,夫人常说自己早已是油尽灯枯之相,现在还没死只是因为阎王不收她罢了。”
这话不假,她那身子若是诚心想休养好起来,虽说难是难了点,但是时间一长那也是没什么问题的。但是问题就在于我觉得摇琴根本不想好好活着,不然怎么会把自己折腾成这个样子。
我蹲下去对着青儿道:“你家夫人那身子,不是我吓你,如果不赶快把心结解了,怕是今年冬季都熬不过去了。”我捏住她的手轻声道:“我早已知晓你家夫人吃过打胎药,而且因为打胎之后没有好好休养落下了病根。”
青儿止住泪意惊恐到:“你怎么知道?”
我摇摇头继续道:“打胎药是把出来的,刚刚你家夫人还问我世上有没有起死回生之术,我想着韩将军和青王都健在。那她想复活谁?那定然是死在腹中的那可怜的孩子罢了。”
青儿吓得不敢接话:“言姑娘又怎么知道青王?”
我真是想一榔锤敲到她脑袋上,我怎么知道这事儿很重要吗?再说街头小巷都在传,花费点力气就知道,这件事又不难。其他的事情稍稍动动脑子我都能猜到啊。
许是被我的猜测给吓到,或是觉得我这人特别真诚,又或许是觉得我真的跟摇琴有缘青儿还是把中间的缘由告诉了我,我听了之后将她眼角的泪意擦干笑说:“我知道怎么回事了,你好好熬药,记得再过半个时辰把阿胶加进去。其他的事就让我去做吧。”
“言姑娘为何想帮我家夫人?”青儿在我临走前问了我一句。
我看了一眼外面天气晴朗的世间,回头说了句:“活着本来就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活着,是件多么好的事情,所以为什么要为别人的错误而去折磨自己。
我去亭中找了小春子和天时,他俩很乖巧的等着我。坐了一会儿我看着青儿熬好药送去了摇琴房中,发了神。
“姐姐?”天时伸出手臂在我眼前晃了晃我回过神。
小春子吃一口糕点道:“你从摇琴房中出来就一直在发神,怎么了?难道她有什么不治之症?”
我回神看着小春子无奈道:“你还真说对了,真是不治之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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