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小春子再也忍不住的骂道:“老子就不明白了,那个什么什么殿下哪里那么多理由,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天天找那么多借口干嘛!真是可惜了韩夫人的一双巧手。”
我说难怪那日听她弹琴那般奇怪,我还在想就这般水平都能当上双景之人那真的是舟房人太没有见识了,原是因为断了手筋,就算愈合也再也不能如之前那般灵活了。确实可惜。
我接到:“你们说这青王殿下到底喜不喜欢摇琴姐姐,虽说我是不耻一人多妻,但是依照他的身份多娶一房也没什么吧。为什么非要骗别人。”
突然又想起青儿说的那句,夫人原名是叫清歌的。
摇琴作清歌。
我突然想到:“我知道了,根本不是娶几房的问题,是这青王压根就是嫌弃摇琴姐姐的出身的。虽说卖艺不卖身,但是毕竟是出自烟花之地,一代王侯娶了青楼女子那定然是被后人不齿的。”
他们两人还在思考我说得对不对,我飞快的想到一个人说道:“这狗屁青王还不如萧肃。”
天时接话道:“跟他有何关系?”
我感慨道:“虽说青王和这萧肃人渣程度不相上下,但是在这方面萧肃却比这青王好多了,萧肃都说过‘我喜欢的人,无论是什么身份,只要我喜欢那便永远是我喜欢的。’他说是男人都不介意。”
小春子一口茶又喷了出来,倒是天时淡定的递了一方帕子给他。
“佩服佩服,萧大公子果然不同凡响。”说罢,还心虚的瞟了一眼天时和我。
天时接话道:“刚刚不小心听到姐姐说,你可是在长安城中救了萧公子?”
我立即点头。
天时又说到:“因为何事?”
我言简意赅道:“有人刺杀,萧肃为了救我挨了一毒箭,那时候找大夫来不及了,我就自己上的。阴差阳错救了下来。”
天时又道:“刺杀谁?”
我:“刺杀萧......”不对,我突然想起来了,一直被大家说的叶松刺杀萧肃给洗脑了,我记得那群刺客来的时候是说的我惹了不该惹的人,而后萧肃才来的,而且那人的目标也不像是萧肃啊。
我瞧了瞧脑袋,反应过来道:“我想起来了,那群人不是来刺杀萧肃的,是来刺杀我的!萧肃是误伤!”
“你跟谁都不认识,谁要来刺杀你?”小春子鄙夷道。
“不是啊,我记得那个刺客是说我惹了不该惹得人,对,就是这样我没记错。”我更加肯定自己心中的猜想,但是是谁想杀我?
谁知天时不帮我一起想,催着我讲故事。
自那日之后,摇琴连着躺了数日身子才渐渐好,自从那题韩辞救了摇琴,摇琴虽然受了刺激但是对韩辞还是好了一些,偶尔饭间两人还会聊些自己听到的奇闻趣事,两人都避开不谈那个人仿佛那日那些事是不存在的。
那应该就是韩辞和摇琴过得最快乐的日子。
只是没过多久,这种简单的快乐日子就被打破了。
摇琴那日腹痛不止,韩辞连忙叫来了大夫,谁知大夫却是一脸惊喜笑着对韩辞道:“夫人腹痛只是今日吃食不太对胃口,记得给夫人煮的清淡的。”
“恭喜将军,夫人有喜了。”
这一句话无意又是一个晴天霹雳,自从二人成亲以来,韩辞从未与摇琴同房过,那这孩子是谁的可想而知。大夫还说,上次来为摇琴整治肋骨摔断时,许是日子不太久还查不出有孕,幸好那日的伤势也没有伤到胎儿。
韩辞不知道如何是好,却是摇琴苦苦哀求他说,把这孩子留下来吧。
他说:“只要你想,就生吧,我把他当成我的孩子养。”
因为为了孩子的缘故,摇琴也变得要生动活泼些了,吃得也要比往常多了些,偶尔精神好还要弹拨两下琴弦给胎儿听,虽然弹不出一曲正常的曲子,偶尔波动两下琴弦也是好的。虽然韩辞心里也不舒坦,但是能让她多吃点,为了孩子变得也要开心点,韩辞也是愿意的。
只是好景不长,在摇琴有喜第四月的时候,不知为何这件事被王齐知道了。
其实按照说,王齐既然对不起摇琴就不要去打扰别人的生活,这个孩子生与不生都跟王齐没任何关系。毕竟韩辞都说了当这个孩子的爹。
但是人心就是那么奇怪,他也不知是真的不想让一个烟花女子怀自己的孩子,还是不想自己的孩子叫韩辞爹,又或是怕摇琴拿这个孩子威胁他?
他见过韩辞告诉韩辞自己知道了那个孩子的存在,并希望摇琴能主动打胎。却被韩辞拒绝了。
“殿下不必担心,摇琴已经和我做好约定,这个孩子今后会姓韩。”韩辞恭敬的回答。
王齐却道:“你让本王的孩子跟你姓韩?你好大的胆子。”
谁知韩辞并没有吓退,只是轻笑一句:“那殿下要让孩子认祖归宗吗?”
被他怼的不知如何回话,知道此路是行不通的。
王齐就想了其他的法子,那日韩辞亲自端着安胎药进了摇琴房间,一碗药喂下去还不过片刻,摇琴就疼的直冒冷汗,腹痛难忍,韩辞上前扶住她,多久不曾练琴了摇琴的指甲留的修长,掐的韩辞手背青一块紫一块,她嘴中含糊不清的说着:“韩辞,救救我的孩子。”
那个舟房双景,一曲名动天下的美人就这样如同一滩淤泥一样在床上,青丝散落,指甲抓住床框抓的作响,声声呻吟声听得人跟着难过。
还有那些话:“韩辞,你说过要善待我的孩子的,为什么要害他?”
期间也来了不少大夫,但是此味堕胎药,药性极强根本没有挽救的办法,到了傍晚时大夫才擦擦冷汗说:“将军,孩子没保住。”
韩辞让他们开了点补身体的药就走了,韩辞走进去,摇琴早就昏睡过去了,他就这样坐在床边守了一晚上,第二日摇琴醒来他欢喜的问她身体好点没,谁知迎来的却是一巴掌。
摇琴说:“你走吧,你杀了我的孩子。”
韩辞没有做任何的解释便离开了,连为自己开解半句的话都没有,或许他是想青王已经伤害她太多了,如果告诉她真相她是不是会彻底心灰意冷而自缢而亡。摇琴的性子倒是做得出来。
所以换个人恨着吧,也让她有了活下去的希望。
自那以后,两人才是彻底决裂。
这也是韩辞说的解不开的心结。
当然这并不是青儿说的,这是天时去查到的,我们是从最先开始的青楼查起,虽然我已经说了十遍我可以换作男装去青楼,但是还是被天时阻止了,我想想这还是第一次天时阻止我干什么。
等回来时他告诉了我,那家青楼本就是青王的产业,但是并无几人知道。
那日青王正与韩辞在一处饮茶,听到有人闹事便去了青楼,青王不好出面,老鸨也知道不能随意暴露主子的名字所以那日只喊了韩辞的名字。韩辞去抓了其他同伙,青王上去处理了那个大混混,结果就发现了与沈嫣然七八分相似的摇琴,当时就想出了这么一出戏。
之后这般对她也是为了让她死心塌地,愿意为自己卖身去宫中。
摇琴并未看到老鸨喊得哪位是韩将军,就错认了青王,青王也就将错就错,本来舟房中认识王齐的人不多,稍稍动点脑子便能骗过去。摇琴就一直这么被骗到进宫。
至于从何得知摇琴怀孕,天时去问了药铺老板,当然也是动用了一些手段问出来的,是那大夫被王齐收买了,本来只是想知道摇琴的身体状况,结果知道了她怀孕,就联合大夫将堕胎药神不知鬼不觉的放到了韩辞端给摇琴的那碗药里。
我也不是很懂,为什么不想娶人家,不喜欢人家还要找人监视人家。
但是就目前来看,瑶琴到现在都不知道给堕胎药的不是韩辞而是王齐。
其实解决问题的办法很简单,让摇琴知道那碗堕胎药不是韩辞给的,是王齐给的就行,只是又要怎么做让她相信我们不是为韩辞推卸责任去骗她又要令人费一番力气。
其实天时说了个办法很靠谱,就将那个大夫抓到韩夫人面前告诉她实情,其实此法虽然粗暴,但是是最简单最实在的。但是又有一个问题就是我们与那大夫无冤无仇,也没有任何恩惠给与那个大夫,大夫凭什么为我们作证去得罪青王呢,这又是个难题。
在我们三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青儿告诉我,摇琴睡了一天一夜终于清醒了有事唤我。
我疑惑地跟着青儿走了。
可能是我那几服药还是有点作用,摇琴虽然脸色依然不好,但是咳嗽的症状好多了。她吃力的撑起身子看着我来难得露出个笑容笑道:“阿言,来,过来。”
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瞧着摇琴笑出来,心里有种不一样的感觉。
但是我还是乖巧的坐了过去。
其实来之前青儿有透露一点给我,摇琴近半年来身子弱不爱出门,以前结交的那些酒肉朋友也早就不来往了。自己最可惜的一身琴技也再也回来了,直到那天看到我弹了她的清歌,对我有种认同感,虽说我弹的不如她的十分之一。所以也要另眼相待我一点,再加上可能我本人长得面善,看起来也可以做个朋友吧。
虽然不知道这次叫我来干嘛。
果然她说:“可不可再弹一次清歌给我听。”
我立马回答:“自然可以,只是那日我只听了一半,后面的一半还不太会。”
她披上一件外衫,走到我面前,修长枯瘦的手指在琴弦上拨动了一下,对我说:“我教你吧。”
虽然我也不知道她为何突然想教我弹琴,但是能得到名师点拨,自然求之不得,她手受伤弹不了,只能一个音律一个音律的教我,虽说摇琴此人看着对世间万物都无谓或是不关心的状态,但是对待这件事还是极其认真的,如若我不小心弹错一个音律,她都会轻轻地说句‘错了,再来一遍吧。’声音很是缥缈,不过也符合她现在没什么血色的脸。
清歌其实说难也不难,只是需要手指灵活转变快罢了,不过我比起摇琴的琴技差了许多,还是学了一下午才能勉强弹个大概。
我以为她会让我练几遍,结果等我大致会了的时候,她说:“阿言,弹一遍完整的给我听吧。”
我心里吞咽了一下口水,本来就练的不是很好,还要在大师面前班门弄斧,实在是丢脸至极。不过大师都开口了,还是索性试试吧。
尝试着找一下摇琴的感觉,她生的媚而不俗,但是因为从小就进了青楼虽然还余留一点大家小姐的做派,但是也被青楼中的恶习给磨灭差不多了。唯一剩下的就是每次弹琴时改不掉的那种小姐傲骨般的坐姿吧,坐的很是正直,也不知道这一个模样在青楼中又是如何的违和感。
我脑中不停来回翻转这首曲子的音律,慢慢的尝试脱离摇琴的指导自己弹出第一个音律。
“嗯~”在我弹出第一个音律的时候,摇琴在我不远处的床边,突然轻轻地哼唱起调子,是跟清歌一样的旋律,不过唱的小声,歌词听得不是很清楚。
不过她的声音本就因为身子弱而显得缥缈而空灵,配上清歌的调子居然也是相配的。甚至我是觉得可能是因为我弹得不好的原因,我觉得我弹得琴配不上她的歌声。
一曲清歌完毕,我收好琴弦,笑道:“只知韩夫人琴技了得,没想到歌声也是如此的动听,怎么以前没听到外界传闻呢。”
其实我也只是客套的问问,毕竟我瞧着她也不是爱跟人聊家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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