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的军队扎好营寨后不久,就有北城的探子混到南城的军队里打探消息了。
一日夜里,聂柏狄和顾北正在商讨下一步的战术计划,忽然有一个士兵笨手笨脚地端着茶水走到了营帐里来,在向顾北递茶的时候一不小心打翻了茶碗,浸湿了铺在他们面前的手绘地图。
“主上恕罪。。卑职该死。。”士兵吓得赶紧跪倒在地不停地求饶。
“罢了罢了,赶紧出去吧。”聂柏狄眉头一皱,连连挥手将那士兵赶了出去。
“就这端茶都端不稳的样子,也不知道在战场上怎么握得住剑。”聂柏狄一边抱怨着,一边小心翼翼地拾起地上的地图想着能不能补救。
“柏狄。。”顾北唤了一声。
“嗯?怎么了?”聂柏狄一心扑在地图上,没有看顾北的眼睛。
“你不觉得这个士兵。。”
“哎呀,这里不比宫里,宫女婢子还有那些下人都受过训,这些士兵都是粗人,哪有那伺候人的功夫,你要喝就喝我的吧。”聂柏狄说完这话,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缓缓放下地图,眼神猛得转向顾北。
顾北也在紧紧盯着他,好像在等他反应过来。
“快追啊!”聂柏狄扔下手里的地图,冲出帐去,帐外早已空无一人。
“怎么可能追得到。”顾北的声音从帐子里传来。
“那现在该怎么办?”聂柏狄回到帐子里,皱着眉头问顾北。
“冉刃!”顾北朝着帐外喊了一声。
“在!”冉刃闻声迅速赶来,连带着楟栖也不由自主地握紧了剑柄。
“叫大家都精神些,今晚多增一批人守夜,咱们准备干活了。”顾北缓缓握紧了拳头。
一夜未眠,却也一夜无事,初升的太阳此刻显得若有若无,看着有些有气无力的。
“这不应该。”聂柏狄不禁皱紧了眉头,“按理说,探好了路早该偷袭了才是。”
“或许只是来探明情况的。”顾北道,“毕竟人家有机会做充足的准备。”
“主上!主上!”楟栖突然急匆匆地从帐外跑进来,“属下刚刚似乎听见了什么声音。”
“楟栖的耳朵不会错。”聂柏狄立刻起身,抓起来了剑。
话音刚落,就听外面一阵骚乱。
“主上,主上!”一个士兵连滚带爬地闯进了营帐。
“何事!”顾北厉声喝道。
“我们的粮草起火了!”
“立刻通知全体士兵备战,成败在此一举了。”顾北一把抓起佩剑,头也不回地走出帐去。
“你,去,告诉那些将士们,谁敢慌了阵脚,或是敢出言动摇军心,我立刻送他去见阎王。”楟栖一把抓起摔在地上的士兵的衣领,恶狠狠地命令道。
“是!”那士兵赶紧应道。
“不!”你柏狄上前来阻止道,“不仅不能稳着,还要制造慌乱。”
“什么?”楟栖有些不解。
“你,带上人,假装拼了命地救粮草,制造出我方阵营混乱的假象。此刻,那烧我粮草的暗探必然没有走远,要让他看着他的计划得逞。”聂柏狄安排完,回头给楟栖了一个眼色。
楟栖立刻会意,悄悄地走出营帐,也假装帮着去救火。
楟栖一边假装忙着,一边用敏锐的听觉和极具观察力的眼睛感知着四周。很快,楟栖便看到一个士兵,趁着取雪化水的功夫跑了出去。
楟栖赶紧来到顾北面前禀报道:“主上,纵火之人已逃。”
“好,传令下去,全军戒备,准备迎战!”
“是!”
————
“你听见了吗?”楟栖闭着眼睛,问聂柏狄。
“什么?”
“马蹄声。”楟栖继续闭着眼睛,仔细听着,“越来越近了。”
顾北骑着战马,在军队的最前方来回踱步,忽然,他看见茫茫雪地里,出现了点点黑影。
很快,北城的军队就来到了顾北面前。
看着南城的将士们严阵以待,他们似乎很是惊讶。
“本王一直觉得,先礼后兵才好,没想到,贵城如此心急。”顾北开口喊道。
“是你们南蛮人闯我北境在先!难不成要本王亲双手欢迎你们入城吗?”北城的首领喊道。
“向来世上都是强者为尊,南城的将士连这座山都翻得过,更何况你这区区北境!”顾北丝毫没有退让。
“哈哈哈哈!你年纪不大,口气倒是不小,有没有本事,可不是嘴上说了算!来啊!给我上!”北城的首领一声令下,北城的将士骑着战马踏雪而来。
“杀!”顾北拔出佩剑,直指着敌人,像往常一样命令道。
双方的战马很快迎面交替在一起,地上的霜雪被马蹄踏起、被长剑挑起,卷入风中,好似一层薄烟,在这场战役中显着极其的凄美又极其的无辜。
顾北驱着战马,目光坚定地直视前方,手里的长剑不断挥动着,为主人杀出一条血路,剑尖染着殷红的鲜血,划碎了片片雪花,可霜雪却还是不甘心,前赴后继地扑在剑稍上。
突然,顾北的目光停在了地方首领身边的士兵身上,那士兵悄悄架起了弓箭,正在瞄着自己。
“主上!”楟栖见顾北身侧无人,驱着战马向顾北赶来。
“当心!!”顾北大喊大叫了一声,抽出剑鞘狠狠地击中了楟栖那匹战马的腹部,战马受惊,扬起前蹄嘶鸣的一声,不受控制地向反方向跑去。
与此同时,那支搭好的剑,笔直地冲了过来,射中了顾北左侧的肩膀。
“呃。啊。。”顾北闷哼了一声。他胯下的战马依旧未停止奔跑。顾北双眼怒视着前方,紧咬着牙根拔出身上的那支箭,扔到地上。
“射中了,姑娘真是好箭法。”那首领回头跟身旁的“士兵”说。
“可惜没射中要害,也没能杀了那丫头。”那“士兵”低声说了一句。
聂柏狄见楟栖的马惊了,赶紧策马向楟栖赶来。此时楟栖的战马已经不收控制,拼命地想要甩掉自己背上的楟栖。南城的将士死命地护在楟栖身侧,希望她有能力让马平静下来。
楟栖眼睁睁地看着那支箭射中了顾北,她一面拼命拽着缰绳,一面不停地呼喊着“主上!”
聂柏狄来到楟栖身侧,一箭刺进那战马的脖颈,在战马倒地的一刹那一把将楟栖拽到了自己的马上。
顾北不记得自己杀了多少人,只记得自己满身是血地来到北城首领的身后,用剑抵住了他的心口。
“你输了。”顾北冷冷地说。“想不想要个痛快的死法?”
北城首领动弹不得,只是嘴里丝毫不让着顾北:“要杀便杀,哪那么多废话,我此生,誓与北城共存亡。”
“您的士兵确实有能耐,能在我南城将士层层守卫下顺利找到本王的营帐,可惜你太轻敌了。”顾北道。
“她可不是普通士兵,她可是本王的贵人!本王到了阎王面前可要多多替她美言几句,哈哈哈哈哈!”北城首领话毕,拔剑自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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